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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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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女妖見此番兇多吉少,為了防止白亦非受牽連,在小蔓將她與白亦非的關系抖露出來之前她立刻釋放出大量蠱毒直逼韓非與韓王,由於宮裏有規定,任何人不許帶利器進宮,衛莊此刻也沒有武器,情況緊急,衛莊立刻將韓非與韓王拉向安全的地方,等他再想保護枝兒的時候,白亦非已經抓住空隙將枝兒與所有人隔絕開來,等毒霧散去,他們兄妹二人已經帶著枝兒離開了。

“大王,小蔓身為戕害胡美人的重犯,應當抓回來正法,臣自請抓回小蔓。”衛莊向韓王請求道。

“交給你了,快去就是。”

韓非擔憂地看著衛莊離開的方向,枝兒被潮女妖抓走,實在兇多吉少。

禁軍們進入密室之後找出了大量的蠱蟲和兇器,一番搜宮,又找到了大量的熏香,都是韓非帶來的同款。同時,胡美人已經服下解藥,轉危為安。

雖然沒抓到潮女妖,但也是成功扳倒了她,往後沒人在韓王耳邊吹奇奇怪怪的枕邊風了。

衛莊直奔血衣候府,枝兒也已經被白亦非與潮女妖帶進地牢當中,白亦非此刻終於發現這丫頭的身份有問題,用指甲劃過她的臉,這才發現原來小蔓一直戴著面具,狠狠地撕下這幅面具,枝兒的身份暴露無遺:“居然是你!”

潮女妖也震驚了:“沒想到我今天居然會因為你這個賤人而功虧一簣!”

枝兒嘲諷地笑了:如今他們又能拿枝兒如何?

就在他們要殺死枝兒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慘叫,想來是有人來襲擊候府抓捕潮女妖。白亦非馬上帶著潮女妖離開地牢:“快走!我去應對來外面的人。”

身為夜幕四兇將,潮女妖當然知道姬無夜是不會留下她這個活口的,白亦非教她武功教她用蠱也是為了防止這樣的意外發生。

衛莊一劍劈開了候府的大門,府內的守衛紛紛命喪他的劍下,白亦非持劍出來,看到他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你們流沙真是手段高明,讓一個孩子來做臥底。”

“我沒工夫理你,那孩子在哪?”衛莊質問道。

“被我殺了。”

衛莊的劍勢前所未有地強大:“我會讓你比她痛苦萬倍。”

“你做不到。”白亦非冷笑一聲,要論折磨,誰有比他懂得如何折磨人呢。

二人在庭院中打得難舍難分,暫時沒人顧及枝兒。枝兒咬破了手指,趁看守不註意將血抹在他臉上,血液流進他的眼睛,那人頓時失明了。枝兒搶過鑰匙離開地牢,逃出了血衣候府。

“橫貫八方!”鯊齒已經蓄滿劍氣,沖破白亦非層層疊疊的冰面,直擊白亦非胸口,白亦非節節敗退,碎裂的冰紛紛刺進他的皮肉,血液與紅衣逐漸融為一體,直到明珠沖來大喊一聲:“住手!”

白亦非捂著胸口,怒道:“我讓你走你聽不懂嗎!”

明珠則直接對衛莊說:“那孩子沒有死,她弄瞎守衛的眼睛逃走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

“她沒有面具,夜幕追擊她的殺手很快就會盯上她。我知道我都做了什麽,她抵抗不了那些人的。你現在追上她還能救她一命。”潮女妖回答。

衛莊本就不在乎潮女妖的死活,現在她已經沒有威脅,取她性命一事交給別人就是了。衛莊現在的主要目的是找到枝兒。

白亦非看著衛莊離開,想不到最後取明珠性命之人未必是曾經的敵人。

衛莊剛踏出血衣候府,天上就下雪了,他撿到枝兒的日子,也是這樣一個冬日。

雪越下越大,正如潮女妖所言,枝兒走向紫蘭山莊的路並不平坦,她還是被夜幕逼到了一片墳冢,枝兒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在一個隆起的土墳上挖一個洞,鉆進墳內躲起來,再將土填上,氣溫越來越低,枝兒凍得瑟瑟發抖,直到外面的聲音漸漸變小,枝兒才灰頭土臉地從墳冢裏爬出來,沒想到剛出來就遇見了墨鴉。

“我都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了。”墨鴉聳聳肩,一臉無奈:“躲在別人的墳裏,虧你想得出來。”

枝兒衣著單薄,雪落在她身上,她只覺得更冷了。墨鴉的眼睛突然看向枝兒後方,嘴角劃過一絲放松的笑容,示意枝兒轉過頭看看就離開了。

枝兒看向身後,是衛莊。

這一刻,似乎時間都靜止了,四周的聲音消失無蹤,連風都識趣地繞過他們。枝兒想再多看看衛莊,多看看這個未曾放棄她的衛莊。在她剩餘的生命中,這一眼就足夠。他們在雪中相對而立,衛莊看到枝兒又笑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想念這個笑容,想念這個只因他而存在的笑容。就算衛莊說盡壞話趕走枝兒,最後枝兒還是會笑著回來,他不懂枝兒到底為何如此執著,但是只有枝兒會這樣待他,只有枝兒會用實際行動告訴衛莊“你值得被愛”。

原來被人珍視的感覺是這樣的。

衛莊抱起枝兒:“我錯過了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

枝兒靠在他的懷裏,就算是寒冬,衛莊懷裏也依然是最溫暖的地方。

枝兒終於回來,整個流沙都很高興,紫女幫枝兒檢查身體,發現她身上多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圓形傷口,紫女心裏泛起一陣不好的預感,用銀針刺向枝兒的虎口,片刻後銀針突然整根變成紫黑色,紫女登時驚恐不已:“他們、他們怎麽、”

枝兒抓住了紫女拿銀針的手,默默地將銀針拿回來,回憶起那一天,白亦非抓著她走向血衣候府深處——

白亦非並不相信眼前的孩子真的能對他們忠心耿耿,於是帶著她來到候府的密室,此處昏暗至極,枝兒勉強能看到一個大坑,以及越過大坑才能夠到的箱子。白亦非手持一把鑰匙,對她說道:“你說你恨韓非與紅蓮,好,本候給你一個回到王宮報覆他們的機會,但是你需要跳進此深坑,拿到這把鑰匙,再爬出深坑到密室盡頭打開箱子,取出裏面的東西,如果你願意做,我就相信你真的恨他們。”說完,白亦非將手裏的鑰匙隨手扔進深坑中,底部的東西受到刺激紛紛變得活躍起來,枝兒這才發現在這裏面活動之物全部都是蠱蟲。

明珠在她身後仿佛看戲一般看著這一幕:“你有多大的決心,就說明你有多恨他們。”

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爬動的各種蠱蟲,枝兒全身冰涼,手腳發軟,她知道跳下去的後果,但也知道不跳的後果。

最終,枝兒選擇跳進深坑,當她跳下去的那一刻蟲群就已經沒過她的膝蓋,蠱蟲如瘋了一般爬滿她全身,無數的毒螯刺進她的皮膚,驅趕一只就會立刻有兩只爬上來,那是她無法形容的痛。枝兒為了盡快結束這場噩夢,忍著蟲子搶食般的撕咬,忍著毒液帶來的劇痛,不停的翻找被白亦非扔下來的鑰匙。她想叫,可是自己發不出聲音;她想哭,可是眼淚會吸引更多的蠱蟲。

終於,她摸到了一個冰冷的硬物,那是鑰匙,枝兒此時已經神智不清,強撐著一口氣迅速爬上地面,驅趕掉依然撕咬著她的蠱蟲,勉強打開箱子。

然而箱子內是空的。

枝兒已經耗盡所有力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恍惚中,她看到白亦非與潮女妖向她走過來,白亦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朦朧:“很好,我願意相信你的恨意。”

清冽的液體透著淡淡的酸澀味,枝兒被白亦非灌下一瓶藥水:“你不會死,但也不過能再活三年而已。”

她剩下的時間,還有三年。

恨…她的確恨,但對象不是韓非和紅蓮。

紫女看著枝兒淡然的擦了擦銀針,直到銀針變回原本的顏色,內心久久難以平靜:“枝兒…我會想辦法救你,你不會死的,相信我。”

枝兒點點頭,擡手擦掉紫女的眼淚,請紫女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衛莊:“我要回到新鄭與任何人都無關,想要潛入候府也沒有別人命令,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自己,所以不要因為這樣的事影響流沙。”

衛莊正在與韓非、張良、弄玉以及焰靈姬一起等著紫女告訴他們枝兒此刻的狀況,紅蓮此刻正在王宮裏,經過潮女妖的事,韓王下令對後宮徹查,紅蓮這段時間還是哪都別去的好。韓非心情大好,正在等著枝兒過來與大家一起慶功。

衛莊對於潮女妖說的“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耿耿於懷,他很擔心紫女真的帶來什麽壞消息。

紫女與枝兒一起進來的時候衛莊著實松了一口氣,枝兒一如既往地撲到衛莊身邊,流沙難得有了一絲快樂的氛圍。

枝兒以茶代酒,與大家同飲以慶祝潮女妖的垮臺。韓非放下酒杯,看向枝兒:“枝兒,今晚所有事都由你做主可好?”

枝兒想了想,忍不住流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游戲名叫…”衛莊看著枝兒的動作有點懵,甚至有些懷疑自己讀錯了枝兒的手語:“叫害你在心口難開。”

大家都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枝兒繼續解釋規則,衛莊則是繼續幫她翻譯:“每個人都會獲得五塊竹片,我們要在竹片上寫下一件自己認為今晚有可能發生的事,比如摸臉、喝水、拍手,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寫了什麽,寫完以後將竹片翻過來放在桌上打亂順序,每個人再隨機抽取五張竹片,自己不可以看竹片上寫了什麽,只能將竹片一個一個地戴在頭上,在游戲過程中如果自發或者被誘導地做了自己頭上的竹片寫的事則視為失去該竹片,最先失去全部五張竹片的人就輸了。輸的人會受到嚴峻的懲罰。”

弄玉覺得這游戲好像還值得一玩,韓非覺得自己既然發話了,那不論如何這場游戲都要玩下去的。枝兒覺得,也許快樂是可以相通的也說不定。每當這種時候,衛莊那該死的勝負欲就會跳出來作祟。

第一輪一開始,衛莊就拿到了一張必死牌:坐著。

衛莊:誰寫的!o(`ω )o

枝兒:那我也妹想到是你抽到啊。

韓非看衛莊氣鼓鼓地換上第二長竹片,馬上感覺到了這場游戲的有趣之處。枝兒發現韓非與張良有點互相交流的意思,就伸手擺出一副要拿酒壺又夠不到的樣子,韓非順手給她遞了一下,紫女擡手就摘下了韓非的竹片:遞東西。

韓非又覺得這個游戲不好玩了……張良忍不住感嘆道:“難怪這個游戲叫害你在心口難開,枝兒姑娘,子房佩服。”

焰靈姬眼睛一轉,開始順著張良的話說下去:“子房說的對,如果我們一開始就說‘我要你做什麽事’對方就會立刻知道自己頭上的牌,那一定不會去做。”

“是啊,所以游戲中大家都在誘導對方,稍微一不小心就會中了別人的圈套……”

弄玉笑盈盈地摘下了張良頭上的牌:討論玩法。韓非忍不住大笑起來:“子房,你也有今天!”

結果他的牌又少了一張:大笑。

枝兒回過頭看看衛莊,順手摘了他的牌:不說話。

紫女有些擔心自己的牌也是不說話,於是將手撐在桌岸上準備積極發言,這時枝兒正向衛莊比劃著什麽,衛莊轉頭對紫女說道:“她說你臉上有點臟東西。”

紫女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結果當然是自己的牌沒了:摸臉。

枝兒一臉慌張,她說的明明是自己想喝水,讓衛莊幫她倒一些!結果衛莊摘了她的牌:解釋。

“衛莊兄這是覺醒了啊!一句話摘掉枝兒和紫女姑娘兩個人的竹片!”韓非立刻奉承道,衛莊很輕蔑的笑了一下:“覺醒?我不過是不想與你們爭罷了。”

枝兒一邊鼓掌一邊摘了衛莊的牌:誇自己。眼看衛莊變成現在竹片最少的人,大家都跟著鼓起了掌,結果韓非又少了一張:拍手。

韓非:你們這些壞人!

游戲中總有那麽一兩個人會被所有人集火,今天衛莊和韓非就是被集火的對象。

游戲的最後關頭,衛莊和韓非都只剩下一張牌,是目前竹片剩餘最少的人,他們頭上的牌分別是:說餓、吃東西。韓非見紫女對他笑了一下,當場就慌了:“紫女姑娘!我就一張了,你放過我吧,我還想有點參與感呢!”

“你的參與感還少嗎?”衛莊也很不想先輸掉,說完話以後順手將枝兒想吃的點心擺在桌案正中間,拿了一塊起來吃,韓非喝了些酒,看到衛莊吃東西自己也忍不住拿起一塊糕點:“衛莊兄這是玩游戲玩餓了?”

衛莊白了他一眼,只要韓非吃掉糕點他就不是輸掉游戲的人了,怎麽可能輕易回答問題。

枝兒可憐兮兮地向衛莊表示自己餓了,衛莊揉了揉她的頭:“餓了?等下吃飯。”

韓非差點被糕點嗆到,真的沒想到枝兒會在最後關頭給他助攻。

衛莊:好一個胳膊肘往外拐。

介於衛莊和韓非同時輸掉游戲,懲罰當然也要一起接受。枝兒想到的懲罰是讓他們蒙住眼睛去做某件事,在開始之前還要摸一張剛才游戲的竹片,完成任務的過程中不能做竹片上的事情。

衛莊的任務是蒙眼去拿一塊胭脂回來給韓非塗在臉上;韓非的任務是蒙眼倒一杯水給衛莊喝掉。

在他們蒙上眼之後紫女讓他們摸一張竹片:“選好了啊,不能反悔的。”

衛莊:不能走路;韓非:不能將手放桌上。

今天一定是會被載入流沙史冊的一天。

聽到周圍四人無情的嘲笑,衛莊和韓非都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好一個嚴峻的懲罰。”

衛莊在任務開始前摘下蒙眼睛的布,走到枝兒面前捏捏她的臉:“我以後要是再讓你提什麽游戲建議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紫女調笑道:“莊衛,也是個不錯的名字呢。”

這種話屬實只有紫女敢說。

作者有話要說:

後半段是我的腦洞,私心還是很想寫一些不同於正劇的流沙日常。略帶一些番外的性質,完全是為了調節氣氛所以就比較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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